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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曾经质疑过：
在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之中
记忆，感觉，他人，亦或是自我，
到底何为虚假，何为真实？
亦或整个世界，也仅仅只是一团蒙蔽着主体的假象？
而在那团假象的背后，是否伫立着身处局外而不可知的代码、主机和玩家？
《矩阵故障》剧照
罗德尼·阿谢尔（Rodney Ascher）用纪录片的方式展现了对这种质疑的讨论。
曾凭借处女作《第237号房间》获得过戛纳电影节金摄影机奖提名的他，把镜头对准了超验的虚无主题，拍摄了这部长达两个小时的纪录片。
这部影片叫做《矩阵故障》。
在这场令人难忘的视听旅行当中，我们将彻底身处他那纷繁迷乱的影像实验里。
而这场旅行将带领我们走向感知之外，穿越作为表征的世界，并在最后重新回归“人”，回到作为主体的我们。
矩阵故障
超越真实与回到真实：
一场形式实验
这是一部看起来“并不真实”的纪录片。
古怪而赛博的电子合成音旁白，代码感十足的片中字幕，虚假而怪诞的人物合成形象，恰如千禧年时代游戏画质的纪录片画面。
而在这一切之外，一首充满了重复片段的合成电子乐不停地回荡在我们耳旁，宛如梦境，或是一面充满了拼贴物的白墙……
这一切的怪诞与陌生，在本片中，都化作了一场恰到好处的形式实验。
导演罗德尼·阿谢尔精心设计了这一场严肃而恢弘的玩笑，他站在后台，轻盈地指挥着这一场形式游戏。
在刻意与真实感保持距离的同时，阿谢尔的作品指向了本片所阐述的模拟论议题，并同时回应了自直接电影以来，对纪录片影像真实性的趋近。
在进入这部影片的过程中，如果坐在荧幕前的我们过度地依赖着视觉思维，也许很容易被画面的呈现形式引入到一片虚无当中。
作品对游戏画面的引用和网络现象的截屏扮演着纪录片中对有声信息的注释，但这种注释极有可能喧宾夺主，剥夺我们对话语的接受与反思。
而画质的选择和虚构人物形象的使用，也以一种反现实的诱惑力，缓缓吞噬着我们的注意力。
《我的世界》
但事实上，这部作者风格浓郁的纪录片影像并不仅仅只有这些表象。
在怪异的表象和轻灵的话题背后，那些真实存在而且沉甸甸的独白构成了纪录片的主体。
这些独白来自于那些被困在虚无主义或是唯我论中的人生，并折射出了人与人之间在哲学层面中无法真正发生沟通和理解而产生的悲哀。
这些独白之声，最终得以承载着对“人”的回归，将我们拉回真实，引领我们反思：
在模拟论面前，我们将选择如何去度过自己的生活？
一个迷失自我的“尼奥”：
我们该如何面对现实
对于自以为识破了现实表象的人而言，现实的价值又何在呢？
我们不知道他人是否存在，我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身处模拟世界之中，在那一刻，我们将如何选择自己的生活？
这种哲学观是否会最终导向一场游戏式的狂欢？
在影片里，我们看到了这些致命游戏的结局：
一个开着飞机的男孩最终坠向大地；
而另一个长期经受家人折磨的少年，在一个大雪天里，化身“尼奥”，拿起猎枪不可逆转地杀死了他的家人。
血肉在他眼前迸开，而那一切，和《黑客帝国》看起来如此得不同。
《黑客帝国》剧照
自此，当我们认识到模拟论提出的问题并不可解，当我们认识到一种稳固的真实竟是如此难以企及，这部影片的讨论便开始带领我们回到了人的本身。
在这里，影片的讨论从本体论触及到了道德哲学，从存在的瓦解抵达了或许更加坚固的“善”与“和解”。
那我们究竟应该如何去生活呢？
或许就像影片接近结尾时，一位以身着宇航员的小熊合成形象出现的被访者所说的那段话：
“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件事，
如果明天我身穿一身白衣，
我把头发向后梳，然后告诉当地媒体，
我想说的是，我们应该善待彼此……”
纪录片《矩阵故障》为第八届金红棉影展拟展映作品。
今年12月，同它走进虚与实的空间！